本文来自 http://huangsewenxue.com/   “现在来偷窥。”他稍稍挪了挪身躯,让她可以一并看到屋子里的情况。   偷窥?   贝贝捏了捏他的脸,什么正经事都让他给说歪了,咳咳……正确来说,他们是打探敌情。   屋子里,两名小伙子将麻包袋往床上一放,解开麻包袋,县太公子随之走进来,笑得好色极了。   他缓缓靠近床边,出声问:“怎么样?”   “少爷请放心,我们已经对这个美人下了******,她是不会醒来的。”   “很好,这个美人本少爷要了,你们叫上几个好兄弟……呵呵……可以去把其他那些低等次的女人干一遍,然后运到外地卖妓院去。”   两名小伙子的眼睛一亮,口水都要流出来:“谢谢少爷。”   “行了,去吧去吧。”县太公子挥挥手让两名小伙子下去,目光胶结在苍绝泪美人天姿国色的脸上,早已经离不开了。   烛光闪烁,映照着华丽的床榻,忽闪忽闪的,好不旖旎。   县太公子几乎没流口水地打量着苍绝泪美人的娇躯,笑得琐亵:“美人,今晚……本少爷来给你欢乐欢乐,呵呵……”   就在县太公子想要扑上去的时候,门被打开了,县太爷胖嘟嘟的身子抖抖地走进来,脸上表情严肃。   “儿子,不是叫你先不要做这件事吗,王现在在我们郡里,很容易被发现的!”县太爷的声音听起来又惊又畏惧。   “爹,你就别扫兴了,王说不准早就回宫了,现在什么都风平浪静的,怕什么。”县太公子撇撇嘴,目光还是流连在苍绝泪美人身上,正眼也不给他老子。   县太爷见儿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,不禁有些气结:“你……咦?这个美人是谁?”   当他刚想训儿子的时候,却不经意看到那躺着的绝色美人,眼睛开始发亮了,真是美啊!   “嘿嘿,爹,这女人美吧,我从一个公子手中偷过来的!”县太公子得意洋洋地说。   “公子?”县太爷有些谨慎地疑惑。   “哎呀,爹,你那么胆小干什么,那公子是个生面孔,估计是外地刚来的,嘿嘿,新人不是更好欺负吗?”   县太爷闻言,放松了,他笑眯眯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,眼睛放光地瞟向苍绝泪美人:“儿子啊,你看……能不能……”   县太公子一听就明白了,他很豪气地拍了拍县太爷的肩膀:“爹,儿子明白,这美人上半夜归我,下半夜归爹你怎么样?”   “呵呵……不愧是我的贴心儿子。”   “呵呵……”   县太爷满心期待地离开,还很慈爱地为儿子关上门。   床边,县太公子终于得以开始享用美人了,他笑得合不拢嘴地看着苍绝泪美人,在想着该先从哪里下手才刺激呢?   屋顶上,贝贝紧紧握住孤御·寒的手,有些紧张:“孤御·寒,怎么办?那个登徒子好像要侵犯苍绝泪美人了,我们快下去救他吧,不然他就贞洁不保了。”   才说完,她的嫩脸便遭到一记捏,孤御·寒优哉游哉地继续看:“笨瓜,谁侵犯谁还不知道呢,你以为绝泪会乖乖躺着让那白痴侵犯吗?”   “啊?你是说苍绝泪美人装睡?”   “呵呵……变聪明了。”孤御·寒翻了翻白眼,怎么觉得他的小贝贝有时候很笨呢,以绝泪的修行,怎么可能让区区一个脂粉公子也对付不了。   贝贝没好气地回以他一个白眼:“我会紧张是因为我担心苍绝泪美人也,要不是你误导我说苍绝泪美人被人掳走了,我也不用那么担心,原来是你们自导自演的一场戏。”   “快看,绝泪美人要被人强来了……”孤御·寒笑眯眯地提醒她。   吼,这个男人……当主子当得这么幸灾乐祸!   只是,在说他的同时,她却也兴致勃勃地继续低头看,然而,她忽然想起还有其他女人的存在,她扯了他一把。   “孤御·寒,其他女人在哪里?我们先去救她们,不能让那些下流的人给玷污了。”   “放心看戏,现在你只要乖乖地呆在我身边就够了,那些女人我自有安排。”   孤御·寒斜她一眼,这个女人那么小看他的办事能力,这种问题还用得着她来提醒吗,啧,以后要把他的伟大形象灌进她的脑子里去,免得她在他身边老是分心想这想那的。   受虐   “啊……他在脱绝泪美人的衣服了。”贝贝忍不住紧张地抓了一下身边人的手臂,很用力。   孤御·寒咬牙忍住手臂上的疼,没好气地瞥她一眼:“小贝贝,你要把我的肉都捏下来了!”   “啊?哦,对不起哦,我一时紧张,呵……一时紧张。”贝贝赶紧放手,对着他干笑几声,然后继续看。   又过了一会儿,县太公子俯身想去吻苍绝泪美人的唇……   “啊……要吻了要吻了……”贝贝心跳加速地又低喊出声,手不自觉地又摸上孤御·寒的腰侧,屏息之中用力一捏。   “嘶……”孤御·寒暗暗抽气,黑眸火大地瞪了她一眼,她知不知道她在虐带亲夫!   感觉到他的视线射过来,贝贝马上意会到自己又在无意识中干了什么事,她立即松开他,举起双手很抱歉地呵呵笑:“哦哦,对不起对不起……”   孤御·寒无力地翻了翻白眼,这个女人……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,一点道歉的诚意也没有!   “再这样就把你扔下去。”孤御·寒忍不住想要发飙。   “是是是。”贝贝双手合什,赶紧点头,暗暗吐了吐舌头。   ……   屋内,就在县太公子即将吻上苍绝泪美人的时候,苍绝泪突然睁开眼睛,冷冷地看着眼前油头粉脸的县太公子。   “恩?美人醒来了啊,呵……”县太公子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人,笑得很流里流气,伸手就想去摸苍绝泪微微露出来的肩膀锁骨。   苍绝泪冷眼一闪,渐渐变回男人。   县太公子看着美人变成男人,惊骇地倏然站起来,颤抖着手指指着苍绝泪:“你你你……你是赤焰王的……的……”   话还没有说完,他就惊慌失措地在房间里东张西望,粉脸渐渐苍白:“王……王是不是也来了?”   “你说呢?”随着一声低沉好听的声音响起,孤御·寒带着贝贝闪身出现在房间里,苍绝泪一个翻身起床,站到孤御·寒的一边。   县太公子吓呆了,他哆嗦着:“王……王,小人……小人是被冤枉的……小人不知道那是王的手下,小人如果知道绝不敢……”   “哦?那就是说如果不是本王的手下,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?”孤御·寒嗤笑一声,俊美的脸庞显得危险邪气。   “不不不……”县太公子结结巴巴地已经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。   “说,这些年你究竟拐卖了多少良家妇女?”孤御·寒沉着脸,轮廓的线条绷紧,玉面尊贵,神情凛然威严,让人望而生畏。   贝贝不作声地瞄了县太公子一眼,然后视线便逗留在孤御·寒身上,哇塞!她都不知道原来这个男人除了会使坏耍邪,还有这么正气凛然的模样呢,恩,有点像一个大王了。   “小贝贝,你这样色迷迷地眼睛发光地直直盯着我看,我会以为你想要我。”   一句不正经的熟悉男声在她的耳蜗响起,贝贝杏眼一睁,眸底的那一丝迷离的崇拜即刻消失掉,她暗暗撇了身边的男人一眼。   扼腕哪,还是那个痞子男人!   孤御·寒冷眼看着县太公子,暗中却调侃着贝贝,刚才,她看着他的那种全然专注的目光,让他险些没忍住扑向她,将她抱在怀里彻底爱一遍。   不过,现在不是时候,唉……所以他不得不提醒这个小女人,让她收回一下她热烈的目光,不然他不保证会不会在还没有办完正事之前就先沦陷在贝贝乡了。   “绝泪,把这个家伙给我抓到审堂上。”孤御·寒淡淡地下令。   “是。”   “王,饶命啊,饶命啊……”在被抓出去的时候,县太公子吓得屁滚尿流,一路哭饶,早已经失了他的嚣张之气。   “爹,快来救我呀,爹……”   贝贝看着那呼天抢地的县太公子让苍绝泪押着出去,作了个鬼脸:“哇咧,标准的坏胚子,活该!”   “那你呢?”孤御·寒在她脸上吐气如兰,黑眸微眯,手指勾起她的下颚。   看着他一副发情的模样,贝贝忍不住饶舌:“我我我……我怎么了?孤御·寒,现在我们在办正事,你少发情!”   “呵……”他坏坏一笑,随即吻上她的樱唇。   “唔唔……”贝贝晃动着脑袋想要躲避他的吻,却让他吻得更深。   孤御·寒绕手到她的腰际,手掌轻轻一压,将她压向他的勃起,吻得更加煽情。   贝贝又惊又羞,这个男人……能不能正经一次,这种关头还要……那个,想要抗议,却在他炙热的吻中渐渐无力。   感觉到她的软化,他扬起唇角,一只手伸进她的衣襟,揉捏她的浑圆。   隔着衣服厮磨了好一阵,他才放开她,在她意识迷离的时候,帮她整理好衣服。   “小贝贝,先放过你一次,下次不要在外人面前这样勾引我,很危险的。”他邪邪地在她耳边呵气。   贝贝幡然清醒了,她没好气地推开他,转头就跑出去,觉得莫名其妙:“谁勾引你了,自己发情就找借口!”   孤御·寒笑眯眯地迈开修长的健腿跟上去,好看的粉唇带着润泽,残留着方才激情拥吻的痕迹。   ……   来到审堂上,贝贝看见审堂外挤着一大堆老百姓,她愣了一下,大半夜的,这些老百姓的消息真灵通啊!   然而,拍拍站在两边的官兵更让她感到惊讶,全部是身着黄色官服的士兵,像是……王宫里的侍卫。   “这些是我带出来的御前侍卫。”孤御·寒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她身边,低声为她解释。   招蜂引蝶   “啊?你还带了这么多士兵出来啊,怎么我从来不知道。”贝贝嘟了嘟嘴。   孤御·寒轻轻一笑:“他们平时都守在暗处,没有我的命令不会出来,会惊扰到老百姓的。”   “哦。”贝贝随意地应了一声,视线被跪在堂下的县太爷跟他的姨太太还有县太公子给吸引了,看到他们狼狈的模样,她就感到乐,谁让他们老是横行霸道做坏事。   “要不要跟我一起来审犯人?”孤御·寒凑近她的耳畔,轻吻她的耳垂,用磁性的嗓音引诱她。   贝贝伸手将往台上一推:“去,我才不要,呵……我在下面给你鼓掌。”   坐在台上让人看着,还要端庄威严,她会浑然不自在,还是优哉游哉的好!   挪动脚步,她来到苍绝泪旁边,笑得贼兮兮地抬头看他:“绝泪美人,还好你没有失贞,呵呵……”   苍绝泪脸色尴尬地僵了一下,耳根暗暗发红:“贝贝小姐……”   接着,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,索性闭上嘴巴保持沉默,贝贝小姐现在的眼神……跟王的眼神太像了,一样邪恶!   “呵……”贝贝笑嘻嘻地用眼神继续调侃苍绝泪。   ……   台上,孤御·寒神色巍然地望着台下的犯人,冷声发问:“县官,你知罪了吗?”   县官抖着身上的肥肉磕头:“下官知……知罪,王饶命……饶命。”   “不要杀我们,不要杀我们,不关我们的事……”县官身边的妾室们抖着声音,俨然已经吓走了六神七魄。   县太公子早已经吓得脸色苍白,嘴唇僵硬了。   县衙门外,人群情绪高涨:“真是老天有眼啊,这下子我们终于有好日子过了。”   “是啊是啊,一定要处置这个狗官!”有人愤慨地附和。   人群中,还有一些个闺女,她们眼神羞怯又热情地望着坐在台上的王,细声细语:“啊,原来我们的王长得这么俊。”   “是不是芳心动了?”一边俨然是姐妹淘的女子低声说笑,眼睛却也直直望着孤御·寒,眼神爱慕。   “才没有呢。”被笑话的女子娇羞地小声反驳。   ……   贝贝望着门外的人群,留意到年轻的女孩对孤御·寒射出来的爱慕目光,她转而看着台上威风凛凛的男人,撇了撇嘴。   扯了扯苍绝泪的衣袖,她示意他低头,然后才没好气地说:“苍绝泪,你看看你家大王,真是一祸水,走到哪里都会勾魂。”   苍绝泪愣一下,尔后望了望台上的王,然后正经八百地纠正贝贝:“贝贝小姐,王是一国之君,不能这样说王……”   “哎呀,我什么都听不到,什么都看不到。”贝贝捂着耳朵,低声嚷嚷。   不一会儿,她又忍不住说话了:“喂,苍绝泪,你说话总是这样一板一眼的,不会感到很累吗?”   苍绝泪想了一下,不知道贝贝要说的是什么?干脆直接问:“属下不明白贝贝小姐的意思。”   “意思……意思就是你的表情一个样,声音一个调,就连站着这么久也是一个姿势,你不会觉得脸部发酸,腿也发酸的吗?”贝贝扳着手指,一样一样地数。   “属下习惯了。”苍绝泪的回答一样很正经,平板地让人想要尖叫。   天,让她晕倒了吧,这个苍绝泪也太绝了吧!难道就不能给她一点点表情,一点点起伏,一点点其他反应吗。   气闷地嘟了嘟嘴,她瞪他一眼,轻哼一声撇开头,决定不再理这个什么时候是一种反应一种表情一种声调的人。   见她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,苍绝泪很尽职地关心:“贝贝小姐,请问你是否在生属下的气?”   “啊……我不要跟你说话,别说话。”贝贝挠着脑袋,受不了地翻白眼,再跟苍绝泪这样一板一眼地对话下去她会忍不住抓狂。   “是。”苍绝泪有礼地应声。   听到这应声,贝贝真相仰天大吼,吼出她的郁闷。   ……   堂审进行了些时间,孤御·寒的眸光不着痕迹地瞟向贝贝,见她不时地跟苍绝泪低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,他不高兴地绷着脸,没有引起她的注意,却是把台下的县官等人给吓着。   “来人,把这些犯人男的拉出去,明天午时问斩,女的发配去劳改。”孤御·寒板着脸下令。   “是。”数名黄衣士兵动作迅速地押起犯人。   “王,饶命啊,饶命啊……”被押着的县官跟县太公子还有其他一干作奸犯科的手下呼天抢地,一个个吓得裤子湿湿的,让看热闹的老百姓讪笑不已,也快意得很。   犯人被押出去,老百姓纷纷涌进来,跪在地面上,齐声热情地喊:“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   “平身,本王已经将被拐带的妇女都救了出来,她们现在在县衙的后院,家属可以前去相聚。”孤御·寒起身,向老百姓笑眯眯地说。   一身尊贵又平易近人的风采,霎时得到老百姓的全部好评。   他们有个年轻才俊的王!   “苍绝泪,你说孤御·寒那个家伙现在在想什么?怎么我总觉得他对着老百姓说话,眼睛却好像在看着我们?”贝贝习惯地又扯了扯藏绝泪的衣袖,疑惑地问。   苍绝泪暗暗抽回他的衣袖,有些无力地暗叹,只要贝贝小姐不要老是跟他说话,更不要每说一句话就拉他的衣袖一下,王就不会常常看他们这边了啊。   “苍绝泪,你倒是说句话啊,你跟着孤御·寒那么久了,应该知道他的一些想法吧。”贝贝不死心地追问。   不能怪她啊,不知道为什么,她就觉得孤御·寒有看过来,而且眼神好像不太善呢,害得她忍不住觉得生寒起鸡皮疙瘩。   无聊的男人!   “贝贝小姐,王过来了。”苍绝泪望着走近来的孤御·寒,提醒道。   贝贝猛地转回头,只见孤御·寒俊脸漾着笑容走向她,她却觉得他的笑容怪异得让她想要逃。   乖乖,这个家伙怎么好像变得阴阴的样子?   “绝泪美人啊,堂审已经结束了,这里也没有我们什么事了,我们回去咯。”贝贝扯住苍绝泪的衣袖,转身就想溜,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脚动不了,是被人定住了!   孤御·寒眸色沉沉地走过来,标准的表里不一模样。   他伸手,将她的手从苍绝泪的衣袖中抽回来,沉沉的声音落在她耳畔:“小贝贝,你好像跟绝泪聊得很开心,都聊什么了,可不可以跟我说说,恩?”   低沉的嗓音听似柔和,贝贝却觉得他的气息洒在耳蜗,威胁十足。   不知道为何,听到他这样说话,她竟然感到心虚,她干什么感到心虚啊,她又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!   气一定,她转头,撇撇嘴:“孤御·寒,你很无聊耶,连我跟绝泪美人说什么都要听,真八卦!喂,你还要定住我多久,放开啦。”   脚不能动,真难受!   “我无聊?我八卦?”他眸色更深,伸手,掌心一道红光掠过,顺势揽住她的腰。   一下子,她的脚能够动了,却又……被定在他的怀里,动惮不得,随即,她感觉自己双脚凌空正在移动。   “喂喂喂,孤御·寒,你要把我拎到哪里去啦?吼,我现在是男人耶,你可是堂堂大王怎么可以对我搂搂抱抱,成何体统……”贝贝的嚷嚷越来越小,越来越模糊,直到再也听不见。   苍绝泪呼了一口气,还好王把贝贝小姐带走了,不然他杵在一边都不知道要怎么提醒贝贝小姐说话要留神点哪,王似乎吃醋了,呃……那是叫作吃醋吧?   ★   贝贝就这样被夹在孤御·寒的腰侧,一路双脚凌空地被带到一处僻静黑暗的小巷中。   “喂,你把我挟持来这里干什么?”贝贝环视着小巷一遍,一片乌漆抹黑的伸手不见,什么都看不到,黑暗似乎要将人吞噬一般,她颤了颤胆子,有点小怕怕。   黑暗中,他将她小生怕怕的表情收进眼底,薄唇邪恶地勾了勾,他松手将她放到地面上,手也收回来不再碰触到她。   “啊……你要去哪里?”贝贝几乎是立即地反手向前一抓,想要抓住他,却扑了个空,因为孤御·寒故意避开了她的手。   碰不到他,也听不到他说话,更加看不见他的人,贝贝有点慌张了:“孤御·寒,你在哪里?你还在吗?喂喂……孤御·寒……”   贝贝开始害怕了,她欲哭无泪地像盲人一样伸手摸索着,却总是碰不到明明就该在的人。   天啊,他该不会是又发莫名其妙的脾气,把她扔在这里走了吧?   “孤御·寒,你出来!孤御·寒……”她的声音隐隐带着一丝怒火,却夹杂着一丝颤抖。   摸索了许久,都摸不到人,她努力忍住心头的害怕,握了握拳,咬牙很用力地放下手,就站立在原地不动了。   “你走吧走吧,滚得越远越好,最好不用再见到你这个阴晴不定的家伙,整天像个姑娘一样小气,爱斤斤计较,爱发姑娘脾气,莫名其妙……”   她越骂越火大,越骂越大声,其实,是借此来掩盖心中的害怕,这么黑的巷子,看不到尽头,她感到害怕,所以……只好骂人。   孤御·寒站在一边,嘴角抽搐地望着那个骂得不亦乐乎的小女人,呼吸起伏很大,他死命地瞪着她,最后终于忍不住开口了。   “小贝贝,怎么不找了,我们的捉迷藏还没有结束呢,你还没有找到我。”   听到熟悉的声音,贝贝倏然噤口,她循着说话的方向,杏眼瞪去,忍不住想要尖叫:“孤御·寒,你发什么疯,黑乎乎的冷飕飕的夜里你带我来这里捉迷藏?你你你……”   贝贝气得磨牙。   “反正我无聊嘛,无聊的人自然就做无聊的事。”孤御·寒慢条斯理地轻哼。   接着,他又佯装兴致盎然地继续道:“小贝贝,你还没有找到我哦,游戏还没有结束,快来找我。”   贝贝忍不住狠狠地跺脚,想要掉头不理这个抽风的家伙,却又不敢妄动。   “你……孤御·寒,你这个卑鄙的家伙,我又哪里得罪你了?”想了想,她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,每一次他莫名其妙发脾气似乎都跟她有关。   闻言,孤御·寒轻笑,低低的笑声通过漆黑的空气传进她耳中:“不错嘛,有进步,知道是你惹我不高兴了!”   贝贝深深呼吸了一下,迈开脚步冲向那个有声音的方向……   看到她奔过来,他本能地想要张开手去接,然而,他硬是压下冲动,身形一闪,利落地闪到另一边,让她再次扑了个空。   “孤御·寒,你这个该死的家伙!”又一次落空,她怒了。   隔不远望着她因为害怕跟扑空而发怒得亮晶晶的眼眸,他抿了抿薄唇,又保持沉默不再说话了。   这个小女人……他都说了是她惹他生气了,她却还是一点表示都没有,还气呼呼地骂他!   许久都得不到回应,贝贝吞了吞口水,努力压下心头的火,好吧,人比她强她就忍辱负重一下。   “孤御·寒,你还在吗?”她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发问,嗓音里,明显软了。   沉默了一会儿,他才回答她:“在。”   尴尬了!   “你……可不可以过来?”贝贝软声央求,呜……她没骨气。   又沉默一会儿,才又有声音发出:“你知道错了吗?”   “知道了。”贝贝咬着牙,很乖地回答。以后……再跟他算账!   “那你错在哪里了?”那道声音继续追问。   “我怎么知道啊。”贝贝脱口而出,却在说出口后懊恼地想要捶胸顿足,她怎么就这么口快啊。   “哼。”黑暗中,他不悦地喷气,又沉默了。   贝贝几乎想要抓狂了,她受不了这种压抑的乌黑,干脆挑明了:“孤御·寒,你说,我又做错了什么,只要你说得出来,我就认。”   又是沉默,沉默直到贝贝以为黑暗早就没有人了,他才慢吞吞地问:“你跟绝泪说什么说得那么开心?”   在审堂上,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,就顾着跟苍绝泪说悄悄话,还一直拉着苍绝泪的衣袖,亲密得很!   原来他在记恨这件事,贝贝无语问苍天,不,是想要仰天长吼,就为了这件小事,他竟然就……就把她带来这里“捉迷藏”!   孰不可忍!   “孤御·寒,你……你这个无聊的男人,我跟苍绝泪说什么关你什么事,难道我连跟人聊天也要把内容逐一向你报告吗?跟谁聊天是我的自由,是我的权利,你凭什么将我的私人空间剥夺!”   贝贝对着黑漆漆的空气吼。这是很严重的问题,这个臭男人越来越过分了,什么都要管!这样下去她会透不过气来。   “我的确很无聊。”孤御·寒也来气了,这个女人,不懂他的心情也就罢了,连句安抚他的话也不说。   他臭着脸,却很自动地走到她面前,绷着嗓子很生硬地说:“走吧。”   听到近在咫尺的声音,贝贝愣了愣,反射性地伸出手往前摸,在碰触到他的衣角之际,手又落了空。   孤御·寒闪到她的另一边,冷冷淡淡地说着同一句话:“走吧。”   “出口就在你前面,一直走就行。”他很平淡地指明道路,然后迈开脚步领先走。   听到他的脚步声,贝贝有点慌张地跟上去,他的平淡的声音,打在她的心湖,有点难受,但是她却抿紧唇瓣,默默地跟随着他的脚步走,生气就生气,谁怕谁。   明明就是他过分!   ……   两人一路保持着沉默走出小巷,不多久,就走到了大街上,夜里,隔不远点着路边灯笼,她可以看见他了。   空荡荡的大街,很冷清,一个人影也看不到,只有他们两人的身影被模糊的黄灯拉得模糊糊。   她加快脚步走到他身边,悄悄地瞄了他的侧脸一眼,见他面无表情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   可以感觉到,他的脚步有点故意放慢,不然她会追死。   挣扎了一下,她想要说话,张了张口,又倔强地把话咽下去,他这种表情,她说不出口。   沉默,安静,冷清……   雪忽然簌簌飘落,给寂静的夜添了好几分寒冷,荡起的雪风迎面而来,打在脸上,有点刺冷刺冷的,她忍不住抖了抖。   一双悄无声息地绕到她的背后,将她披风上的帽子给拉起来戴到她头上,顿时,温暖取代了寒冷,暖意一直蔓延到颈项,传进衣服的肌肤里。   贝贝抬头望着他,还是只能看到他毫无表情的侧脸,在暗橙色的光线下,他俊挺的五官在脸庞处投下淡淡的阴影,添了一丝神秘邪魅的味道,却也……添了一丝冷淡。   咬了咬唇,她更加靠近他身旁,感觉他身上的暖气微微传递过来,她垂下头,安静地走。   孤御·寒虽然眼睛看着前方,眼梢余光却一直落在她身上,见她就是不说话,他也忍住想要搂着她走的冲动,大家都不说话……那就不说……   ★   卷着尴尬的气氛,两人一直走回到郊外的别苑,苍绝泪早已经在门口不知道等候了多久。   见到苍绝泪,贝贝像是抓到了救命浮草一般奔过去:“绝泪美人,我们回来了。”   呼,终于可以说话了,憋死她了,那个阴晴不定的男人……   听到她的称呼,苍绝泪的嘴角抽了抽,看了看孤御·寒,硬着头皮也想要纠正:“贝贝小姐,属下现在不是美人了。”   “呵呵……别跟我客气,我的称赞一点也不为过,你的确很美很美,呵……”贝贝没话找话,此刻,她想避开跟孤御·寒的窒息氛围。   苍绝泪郁闷地噤口,对着孤御·寒恭敬地道:“王,有一名老百姓说家里办喜事娶媳妇,不知道可否请王过去喝一杯喜酒?”   “……恩。”孤御·寒暗暗扫了她一眼,闷闷地答,然后便丢下他们,径自走进内院。   苍绝泪有些疑惑地低头问:“贝贝小姐,你跟王……怎么了?”   “不知道!”贝贝语气很重地回了一句,目光死死地盯着前面那道越走越远的身影,心口很堵。   “……”苍绝泪的视线来回看了看他们,决定保持沉默。   孤御·寒走到走廊上,便放慢了脚步,耳朵竖起,聆听身后的动静,却还没有听到应该跟上来的小碎步。   他的修眉拧成褶皱,那个小女人又在跟绝泪说什么悄悄话,又在自由了吗?   干脆,他停下了脚步就在那里等。   等了好一会儿,还不见她跟上来,他气闷闷地回头,却愕然地呆了呆,因为那个小女人正站在走廊的另一头。   他别扭地又转回头,俊脸尴尬地僵着,迈开脚步又开始走,而且是加快脚步走。   让人气馁的笨女人!   贝贝腮帮子鼓鼓地瞪着前面那个越走越快的男人,跺了跺脚,挣扎了一下,还是跟了上去。   当靠近房间的转角,他却突然换了个方向,走向书房,让贝贝着实愣住了,他……今晚不回房睡觉?有这么严重吗?   看着他毫不回头地走向相反的方向,贝贝眼睛喷火,这条让人气得牙痒痒的蛇!   “孤御·寒,你不准走!”她噔噔噔小跑步追上去,伸手很用力地拽住他的衣袖,差点将他的袖子撕下来。   她才不理他现在是什么心情,踩着重重的脚步绕到他面前,昂起头,劈头就问:“你要去哪里?”   望着她冒着点点星火的眼眸,他抿了抿薄唇,即使俊脸依旧板着,心却稍稍宽慰了一下,她还是主动追上来了。   低眸看了看她的手拉着他的衣袖,他的薄唇暗暗扬了扬,说话还是很平板:“我去书房睡觉啊,省得你嫌弃我这个无聊又八卦的人在你身边烦。”   虽然他的语气好像还是很淡,但是她感觉到他的情绪有些好转了,眨了眨汪汪的水瞳,她撇撇嘴。   天寒地冻的,她不要一个人睡觉,好吧好吧,先哄一下他再说。   想毕,她笑容可掬地咧开樱唇,晃了晃他的衣袖,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他:“书房的床硬邦邦的不好睡,我们回房里去睡吧。”   她的表情像极了被遗弃的小可怜,逗得孤御·寒想要狠狠地抱住她疼爱一番。   然而,他就是不肯松懈,酷酷地答她:“那也没有什么冲突不是吗?你回房间,我回书房。”   吼,这个男人……就不能稍稍给她点台阶下吗,一定要她涎着脸去求他回房啊!   郁闷地扯了扯唇角,她放开他的衣袖,背过身站到一边,不说话。   黑暗中,她的肩膀一抖一抖的,孤御·寒剑眉一拧,终于忍不住主动靠近她了。   “小贝贝,你……在哭吗?”他将她的肩膀扳过来,让她面对他,然而,却看不到她的脸,因为她在被动转身的同时捂住了脸。   “走开啦,我要哭不哭关你什么事,反正你也不会理。”她的声音在双手里闷闷地传出来,听不出是否有在哭。   他伸手想要掰开她捂住脸的纤手,同时无奈地放软了嗓音:“小贝贝……”   “不要叫我,你要睡书房就去睡吧,我不打扰你尊驾了。”她说着就挣脱他,拔开腿就往回跑。   跑在走廊上,她稍稍放开手指让自己可以看清路,注意力却暗暗留意着身后的动静,孤御·寒,你快追上来,不然……不然我就跟你冷战到底!   如她所愿,孤御·寒果真追过来了。   才一会儿功夫,她的腰际一紧,整个人被拥进一具温热的怀抱里。   “小贝贝,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?”他叹息着,将她紧紧抱在怀里,低头,将下巴搁在她的肩窝处,细细摩挲。   “凉拌。”她索性放开手,吐了吐舌头,亮亮的眼睛闪烁着狡黠的流光。   他轻轻推开她,打量着她亮晶晶的眼睛,眯眼:“你没有哭?”   “我又没有说过我在哭,是你自己自以为是。”贝贝转动着眼瞳,眼底漾着狡黠的笑意。   孤御·寒俊脸僵了僵,才想发作,却让她给抢先一步捂住了嘴巴:“孤御·寒,天气很冷耶,你确定要一直站在这里喝西北风跟我理论吗?走嘛走嘛,我们回房再说,慢慢地说。”   她不由分说便抱住他的手臂,硬是将他往他们的卧室方向扯去。   即使再别扭,他也顺着她的拉力往回走了,咳……其实他也不是很想睡书房啦,就是想要试一下你这个小女人是不是会主动跟过来而已。   她要是不跟过来,哼哼,他会半夜爬上她的床,将她折磨到天亮,以泄心头的郁气!   一路让她拉着回到房间,她放开他,转身动作迅速地关上房门,那速度仿佛怕他会跑了似的。   孤御·寒好整以暇地坐到一边的茶几榻上,薄唇微微绽放出一朵无奈又宠溺的笑。   “呼,好了,大功告成!”贝贝拍了拍手掌,转身就朝床榻走去,脱下鞋子爬到床上,被子一掀,钻进去,只露出脸蛋。   打了个呵欠,她伸出一只手向孤御·寒招了招:”孤御·寒,快上来睡觉了,好困。”   说着,她又打了一个呵欠,眼睛微微眯上,一副爱困的模样让孤御·寒傻眼。   怎么?她不是请他回房对他说好话哄他的吗?现在是什么情况,她把他半强迫半哄骗地拉回房,就这样睡觉了?   望着眯着的眼睛,一副惺忪的脸,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,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无语问苍天,这个女人,根本就已经把他们之前的情绪给忘记掉了!   “孤御·寒,你还愣坐在那里干什么哦,很冷耶,被子盖不暖,你快上来啦。”贝贝又伸出手向他晃了晃,然后很快地放回被子里,眼睛稍稍睁开,巴巴地望着他,目光期待,是期待他温暖的身体来给被子增温。   沾上被子,她的睡虫就爬出来了,其他什么事暂时抛到脑后去,大冷天睡暖觉第一。   望着她毫无所觉一些什么,孤御·寒气得想要喷火,这个女人……真让人气馁!   “苏贝贝,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!”他火大地嗖一声闪到床前,黑眸恶狠狠地盯着她娇嫩的脸蛋。   如雷般的吼声震得她半眯半开的眼睛倏然清亮了一下,她抬眸,看见他咬牙切齿的表情,有些无辜地缩了缩脖子。   “孤御·寒,你……你生气啦?”   闻言,他彻底无力了,肩膀泄下来,他气闷地瞪她:“我本来就在生气!”   郁闷死了,一点都不善解人意的女人,竟然到现在还问他是不是在生气,还只顾着她的被子盖不暖!   这男人!   贝贝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,眨巴着眼睛看他,小声嗫嚅:“那你生完气了没有?”   这个女人……   孤御·寒重重地坐落到床沿上,狠狠地瞪她,她半句好话都没有跟他说话,还指望他就不生气了,她冷落他跟别的男人说说笑笑这笔帐他还记得很清楚!   过了一会儿,他像想到一些什么似的,完美的薄唇突然漾开如沐春风的笑,却笑得诡异极了。   他倾身俯下,薄唇逗弄着她的唇,用舌尖描绘着她的唇瓣,煽情又邪恶。   这个男人有阴谋!   贝贝脑海中警铃大响,无缘无故笑得这么浪荡,还吻得这么温柔。   望着她眼眸中毫不掩饰的防备,孤御·寒的笑意更深,却也更危险:“小贝贝,我非常不喜欢你跟别的男人靠得太近,更加不喜欢你把我凉在一边,所以,我决定了……”   尾音,拖得很长,长得让她忍不住追问:“你决定什么?”   他轻轻一笑,媚惑众生:“我决定了如果以后你再因为别的男人的而忽略我,我就狠狠地把那个男人惩戒一顿,至于惩戒的手段……那就要视具体情况而定了,如果你越忽略我,那个男人就死得越惨!”   俊美无暇的笑脸,却说出阴森森的话,表里不一!   贝贝伸手推开他,杏眼瞪瞪地直视上方的俊庞:“孤御·寒,你……你要是敢这样做的话,我们就切八段,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,我过我的独木桥!”   他不怒反笑,伸手刮了刮她的嫩脸,在她耳边吹气:“放心,我们不会切八段,只会更加如胶似膝。”   贝贝却怒了,她一把掀开好不容易裹得有点暖和的被子坐起来,伸手扯住他的衣襟,一字一句地清声表明立场:“孤御·寒,你最好弄清楚了,我绝对不会因为你这个霸权的大王就放弃属于我的私人空间跟自由,你要爱杀谁就杀谁,顶多我跟那个被我连累而死的人一起死就算了!”   说完,她恶狠狠地甩手放开他的衣襟,将脸撇到一边,一副豁出去的冷漠表情。   没有想到她会这么激烈地反应,孤御·寒紧紧握紧拳头,怒得凤眸不断闪烁着红光,心,感到微微受伤,她竟然要为别的男人这样对抗他。   “为什么?为什么你就是不听话,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觉?”他挫败地低吼。   “那你又有没有想过我的感觉?孤御·寒,如果你要那种对你唯命是从以你为天以你为地的女人,那你就去找好了,我就是不听话!”贝贝转头,也对他吼。   他深深吸气,心口处,呼吸起伏很大,黑眸直直地望进她的眼睛深处。   许久,他妥协了,声音有些泄气,却仍旧盯着她不放:“你的感觉是什么?”   望着他无奈的神情,贝贝心也稍稍放软了,扁了扁嘴,她很认真地看着他:“我要的只是属于我的私人自由权,我有交朋友的权利,不管男女,这是权利,这是人权,你懂不懂?”   说到最后,她又激动了,握着粉拳在他面前震了震,表示她的认真。   静静地注视着她许久,他抿唇不说话,很久,很久,他只是这样地看她。   黑眸垂下,他闷闷地开口:“好吧,我会给你自由,但是……”   他抬眸紧紧盯着她,声音有些委屈:“但是你以后跟别的男人走在一起的时候,要随时关注我,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。”   看着他可怜兮兮地委屈样,好像她什么时候把他给抛弃了,贝贝忍俊不禁噗嗤一笑。   这一笑,打破了两人之间的紧绷气氛。   “孤御·寒,你……你好幼稚。”她唇角含笑地笑话他。   他狭长勾魂的凤眸一翘,龇牙扑向她,将她密密地压住,手不规矩地在她的腋窝下轻轻来回:“小贝贝,你敢取笑我,看我怎么收拾你!”   “哈哈哈……孤御·寒,你……你又来这招,你这个坏蛋,哈哈哈……我不敢了不敢了……”贝贝扭动着娇躯躲闪他的一阳指,笑得眼睛都要掉下来了。   直到她笑得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,他才停下来,改而惩罚性地狠狠吻她,啃她的嫩颈:“小贝贝,以后不可以再像在审堂的时候那样冷落我,这里会不舒服。”   他拉着她的手覆住他的心口处,故作委屈地瞅她,魅人的黑眸楚楚波动。   咳……贝贝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住,这条蛇还真是……很会装可怜,尤其是利用他那张无敌的俊脸来演肥皂剧,即使不觉得自己有错,却还是忍不住顺了他。   “好吧好吧,怕了你了,以后我会常常用爱慕的眼神关注你行了没有。”她没好气地伸手扯他的脸,肆意揉捏蹂躏他的俊庞。   他终于咧开嘴,笑容大大的,低头不断地啄吻她:“小贝贝,你真乖。”   变脸比六月的天气还快的男人,一下子风一下子雨。   娇嗔地睨他一眼,她掀开被子:“小气的家伙,快进来睡觉,很晚了。”   孤御·寒从善如流地钻进被子,侧身将她抱个满怀,脸上的笑容持续不断,夹杂上一丝暧昧地咬了咬她的耳垂:“小贝贝,你看夜色还不是很晚,我们来做点别的事热身热身再睡好不好?”   “不要。”贝贝给他一记粉拳,这个男人真是讨打,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想什么,满脑子坏思想。   “真的不要?”他一脸你不要绝对会非常后悔的表情,让她忍不住在被子下踢他一脚。   “不要就是不要,明天不是要去喝喜酒吗?我可不要拖着疲软的身子去。”她瞪他一眼,杏眼又娇又嗔,无限风情,把他勾得心痒难耐。   他忍住心口的躁动,凉凉地觑她:“我有说要带你去吗?”   “你敢不带试试看!”贝贝故作一副凶悍状,手威胁性地捏上他的腰侧。   “不敢不敢。”他一副惧内的模样,惹来她娇嗔的一眼。   美人恩   喜气洋洋的婚宴上,鞭炮声“噼噼啪啪”响个不停,喜庆的烟雾在上空中弥漫。   贝贝身着爽朗的新男装,很神清气爽地跟着孤御·寒来到办喜事的一家。   “孤御·寒,你说他们家娶的媳妇漂不漂亮?”贝贝眼睛滴溜溜地很是兴致勃勃。   “不知道。”孤御·寒很干脆地回答,目光闷闷地浏览着她身上的打扮,很是嫌弃。   感觉到他不赞同的目光,贝贝叉腰昂头挺胸:“你那是什么眼神,本公子这样打扮不帅吗?”   “你喜欢你穿女装。”他闷闷地觑她一眼,然后又环视了一下婚宴上的其他的男女,除了单身的,其他都是恩爱夫妻成双成对。   他明明也可以是光明正大带着家眷的,偏偏……这个小女人就是不合作,害他只能这样跟她走在一起,一有点亲密的动作,她就——   “喂喂,孤御·寒,你的大王形象,形象……老百姓在看着呢!”   一句话,把他堵得无语问苍天,感情这个女人是女扮男装扮上瘾了。   就在这时候,办喜事的家长迎出来了:“王……”   孤御·寒伸手制止:“我只是纯粹来祝贺的,身份的事就暂时忘掉,不要让你的客人都拘谨了,你可以唤我孤公子,这位是我的好兄弟,苏公子,不知道老人家怎么称呼?。”   “老夫田某,别人一向称呼田老,幸会了。”   “呵呵……幸会幸会。”贝贝眼睛眨亮眨亮地附和。   “两位公子能够来到敝舍,让田某感到无上光荣,请!”   贝贝笑眯眯地递过一个红包:“恭喜恭喜啊。”   “呵呵……请。”主人笑呵呵地接过红包,领着他们走向贵客厢房。   ……   贝贝眼神怪异地环视了一下这个清净高雅的厢房,装潢得富丽堂皇,华丽的程度跟外边的简单大相径庭。   里面的宾客不多,一看,一个个都是珠光宝气的千金,还有风流倜傥的贵公子。   看来,宾客也分层次!   “孤御·寒,沾你的光,我好像觉得自己上了一个档次了。”贝贝低声轻嘲,原本的喜庆心情渐渐消失无踪。   原来,只不过是一场变相的借助婚宴来搞相亲的宴会!   显然,孤御·寒也没有料到会遇到这样的婚宴,他只是稍稍动了动眉梢,然后耳语,正经八百:“谁说我的小贝贝需要上什么档次来着,我的宝贝什么时候都是最高档次的!”   贝贝才想说话,主人却已经为他们分配座位了:“两位公子请上座。”   让人生疑的是,孤御·寒的一边是她,另一边却空了一个位置,接着才是其他公子千金。   她在台下拉了拉他的衣袖,酸溜溜地猜测:“哎,你身边说不准是安排了一个美人,真是艳福不浅哪。”   他伸手到台下握住她的手,宽大的手将她的纤手包住,揉揉捏捏地把玩着,邪邪地觑她:“吃醋啦?”   “切,你最好有那个能耐消受美人恩!”贝贝斜他一眼,神情暗暗张牙舞爪。   看到她故作一副悍妇的神情,孤御·寒舌尖滚着笑,朝她眨眨眼:“唉……我只有能耐消受小贝贝的美人恩,怎么办?好像挺没用。”   “你本来就没用。”贝贝顺着糗他,唇角却不由地扬起,晶莹的水眸染上爱娇。   “小贝贝,你这样看我,我怕我们等下要提前离席了。”他故作惋惜。   “为什么?”   “因为……你的眼神在跟我说,你想要我爱爱你。”   “……”贝贝抽回手,没好气地瞥他一眼,扭头不看他,却在同时看到门口款款走进来一位娴雅端庄的美人胚子。   “跟各位介绍一下,这是小女娟娟,老夫今天估计会很忙无法照顾太周到,所以只好委屈各位接受小女的招待了。”田老带着女儿走进厢房,示意女儿坐到孤御·寒的身边。   贝贝眼瞳动了动,立即明了田老的安排,原来,是要为他的女儿制造机会,啧,还真是不错的想法,如果田娟娟进宫成了妃子,田家可就真的无上光荣了!   田娟娟有些娇羞地瞅了孤御·寒一眼,心跳噗噗得很快,爹爹说这个男人是赤焰王?好年轻,好英俊。   “孤公子有礼。”田娟娟端庄地行礼,才坐下来。   “田小姐有礼。”孤御·寒也礼貌地虚应,笑不离唇,俨然一副彬彬有礼俊逸非凡的气度,让田娟娟立即芳心暗许。   贝贝低着头,用力地绞着垂在桌子边下的桌布,暗暗磨牙,这个田娟娟也太明显了吧,她的另一边可也是一位男人,怎么就只对孤御·寒行礼,吼,看上她家祸水蛇了!   就在她生着闷气的沉默之时,耳蜗响起孤御·寒的声音:“小贝贝,你不开心吗?我只是在交朋友嘛,别吃醋啊。”   他好整以暇地暗暗留意着她,心,飞扬又舒坦。   啧,他的小宝贝那张脸看起来很不开心哪。   耳边的话,非常熟悉,好像……是她说过的。这让她猛地侧头,撇撇嘴,他一定是故意这么说的!爱记恨的小人,小气鬼!   “大家请不要客气,我们用餐吧。”田娟娟笑盈盈地请席上的客人开动。   “好好好,恭喜恭喜啊……”席上的男女皆是脸上含笑,只是不知道笑意有几分真几分假。   ……   “来,这个给你。”孤御·寒夹了一块肉放到贝贝的碗中,一副照顾周到的表情,只不过却像是哥哥在照顾弟弟的表情。   “孤公子,这位苏公子一定是你的亲人吧,真是要吃多点,看起来有点瘦呢。”田娟娟很热情地用目光对贝贝表示友好。   “是啊,她是我的亲人。比较喜欢挑食,所以总是长不大。”孤御·寒一边说一边点头。   “……”贝贝很用力咬着他夹给她的那块肉,以泄心头之闷。   分开   婚宴热热闹闹,宾客们都笑得合不拢嘴,举杯相邀祝贺,熟人之间聊得不亦乐乎。   贝贝的目光到处飘移,将整桌子的年轻男女都暗暗观察了一遍又一遍,发现他们很多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,要不是就是千金小姐含羞带怯地看着某位公子,要不是就是另一位公子频频向相中的千金小姐暗送爱慕的眼神。   真是郁闷,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就只有她一个人吃得最起劲。   撇撇嘴,她又观察完了一遍,只不过每一个观察都刻意掠过身边的男人还有身边的身边的女人,因为,她很不爽她身边的男人竟然对田娟娟笑得那么花枝招展。   对,就是花枝招展,脸上根本就写着我很风流的四个字!   田娟娟不时地找话题跟孤御·寒聊,有时候甚至很做作地娇羞低眸,手绢半遮脸露齿一笑,风情万种。   而孤御·寒好像对于田娟娟的话题很感兴趣,频繁地回应着,偶尔发出几声轻轻的笑声,两人似乎聊得非常投契。   在一边纳凉的贝贝闷着一肚子气,耙了好几口饭进嘴里,将自己的嘴巴塞得满满,腮帮子鼓鼓的。   狠狠地嚼着米饭,耳边突然又响起孤御·寒像是愉悦的笑声,她眼梢余光斜过去,不由地瞪大了眼睛,这该死的男人在干嘛,竟然倾身靠田娟娟那么近。   气死了气死了!这个该死的男人除了一开始给她夹了几道菜之后,就把她凉在一边,便自顾自地跟他身边的田美人谈情说爱!   忍住胸口的那股酸味,她狼吞虎咽,却渐渐开始食不知味,耳朵树得高高的,就想听清楚他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?   “……孤公子真爱说笑……确实可爱……”田娟娟的话语三三两两地传进贝贝耳中,听不完整。   餐桌上的位置本来就是两两靠近的,再加上孤御·寒刻意倾身背离她,而且席间大家说话的声音虽然都放低,但是混杂在一起就不好辩听得真切。   大概过了好些时间,宾客们吃酒有点酣的时候,田老走了进来。   “不好意思打扰各位用餐的兴致,是这样的,我儿也就是今天的新郎官酷爱文学,于是在前堂设了一些文墨节目以文会今天的友,老夫前来请各位赏脸出去大家热闹热闹。”   “好,早就听闻田公子才高八斗,我们正想见识见识。”   席间有几位贵公子兴致勃勃地附和,率先站起来。   孤御·寒挑挑眉,原来民间还兴婚宴文墨,这倒是很少听。   “孤公子是否愿意捧我大哥的场?”田娟娟期待地低问。   “那是当然,今天田公子是新郎官,来这的人都是祝贺来的,岂有不捧场的道理。”孤御·寒显得有些兴致。   在众人都差不多离开的时候,他好像才突然想起贝贝在身边,猛地转首,不期然看到她怒瞪过来的目光,他眸底掠过恶劣的笑意,佯装没看到她的情绪。   “小贝贝,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吧。”   贝贝早已经让酸气给熏得脑子发结了,冲口而出拒绝:“要去你自己去,我不喜欢舞文弄墨。”   由于说得忿忿,她的声音有些拔高,几位走在最后的公子小姐都忍不住回头她看了她一眼,好像在说她这个宾客好不懂礼的模样,田娟娟的眼睛也同时亮起,他们的目光,让贝贝只能硬着头皮圆场。   “我……我是说我想上一趟茅厕,你们先去。”   还没等孤御·寒有所回应,田娟娟马上逮住机会插话:“苏公子要解手吗?我吩咐下人带苏公子去。”   “来人,带苏公子去方便。”   “是。”很快地就有一位婢女走进来。   贝贝的目光有些呆了一下,她下意识地又看着孤御·寒,却见他的黑眸正笑意深深地好整以暇地看着她,她暗暗咬牙,伸脚就在桌子底下给他一踹,然后猛地站起来,挺直腰杆跟着婢女走出去。   臭男人,害她差点出丑,他一定是故意的,一定是故意让她自己把自己支开,好让他光明正大地泡妞。   一路跟着婢女左拐右拐,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,却还没到茅厕的地方,贝贝不禁感到纳闷,有钱人的园子建得这么大,该不会茅厕在终点吧?   “呃……那个,我想问一下,还要多久才到?”   贝贝终于忍不住问一边的婢女。   “公子,很快就到了。”   “哦。”   又走了好一会儿,直到再也听不见婚宴的嬉闹声了,周围一片安安静静,除了他们,根本看不到一个人影。   突然,婢女停了下来,指着树影后的某一处说道:“公子,到了,就在那边,公子看到了吗?”   贝贝顺着婢女的指向看去:“哦,看到了,那……那我去了。”   “好,请问公子需要奴婢在这里等候吗?”   等?她根本就不想上茅厕,要是让她在这里等,那她岂不是要进茅厕闻很久的臭味再出来?   “不用了,我解决了会自己回去,你走吧。”   “是,奴婢告退。”婢女行了个礼,然后转身离开。   不多久,贝贝就看不到婢女的身影了,她松了一口气,转脚也走,却不是跟着婢女的方向,反而是走向别处。   这里清静,她正好需要整理整理混乱的思绪,就当散散步吧,反正孤御·寒现在有美人在旁,又去凑热闹了,她不懂他们的文墨,还是走远一点省得丢脸,更省得看孤御·寒跟田娟娟有说有笑的。   慢悠悠地漫步在花园里,她发现这个田家还真不是普通的有钱,竟然把园子建得那么大,刚才在前院喝喜酒的时候就发现前院够大了,想不到这个后院更加大。   树影很多,树下栽种着各种各样的花,即使在寒冬,也不乏鲜艳的花朵绽放,香气淡淡有些宜人。   她走几步就用力扯下一块叶子,或者一片花瓣,嘴里念念有词:“风流胚子,大色狼,见到美人就忘形……”   追逐   婚宴场上,一片热热闹闹。   才子佳人皆在兴致盎然地对着对联,有时候猜着谜题,气氛很是热烈,颇有竞相出头的迹象。   孤御·寒始终保持着微笑看着眼前的这一切,心却开始飘忽,目光暗暗地扫了全场一遍又一遍,那个小女人怎么还不回来?   又等了一下,他决定自己去找她,唉……本来是想让她吃吃醋,让她也体会一下被人凉在一边的滋味,现在想起她那咬唇自己生闷气的模样,心不禁疼疼的。   黑眸略略扫了始终跟在他身边的田娟娟,他当然知道她跟她爹的意图,如果是以往,这么一位美人站在面前对他表示爱慕,他也不会吝啬把她纳进后宫,但是如今却不行了,他只对那个小女人有***。   无奈地摇摇头,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栽在一个人类的手中,还陷得很深哪,偏偏那个小女人就是不懂他的心,不是想着逃跑就是不屑当他的王后,弄得他好不沮丧,当王这么久,第一次让人这么嫌弃的。   趁着田娟娟将注意力放在新郎官的身上之时,他移动脚步悄然离开,只不过他却低估了田娟娟的反应力。   “孤公子,你要去哪里吗?”   “我去跟其他公子认识认识。”他特意强调“公子”二字,目的就是为了阻止田娟娟跟来,男人聚会,女子自然不便站在一边。   “那……我等你回来。”田娟娟的脸色变了变,虽然想跟上去,但是礼数逼她止步,于是只能用楚楚爱慕的目光凝视着孤御·寒,将自己的心意传达。   孤御·寒扬起淡淡的笑,不回应她的期待,他只会为小贝贝的等待放在心上,其他女人爱怎么等都与他无关。   田娟娟依恋地望着孤御·寒的背影,目光不曾离开,就想看他会停留在哪一处。   感觉到她的目光跟意图,孤御·寒的黑眸掠过一抹邪肆的光,在王宫那么多人都不曾能够监视到他的去处,只要他存心想躲,从来没有人找得到,所以,这一次也不例外。   他的脚步开始变快,在人群中忽隐忽现,不一会儿便不见了他的踪影。   田娟娟揉了揉眼睛,却真的看不到他的身影了,她懊恼地跺了跺脚,然后不死心地开始在人群中穿梭找寻。   ……   贝贝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,只知道越来越冷清,越来越安静,安静到只听得到自己的脚步声,安静到让她觉得有点生怕。   虽然是大白天的,但是这里也太过荒无人烟了吧,举目望去,除了高大的树影就是花圃,置身于其中,根本就看不到尽头。   她伸手环住自己,搓了搓手臂,开始感觉有点冷。   又走了许久,她却完全找不到路回去,经过一道又一道的拱门,走进的一个又一个花园,让她觉得自己是在走迷宫一般。   不知道走了多久,她觉得有点累,于是找了棵大树下的凳子坐了下来,轻轻捶着脚。   “都是孤御·寒的错,气死我了,现在到底走到哪里了嘛,怎么一个人影也没有,要是走不回去怎么办,难道我连夜里也要在这里喝西北风过夜?”   她越想越怕,目光开始很积极地环顾着四周,希望可以找到一处出口,或者先找到一个可以挡风的地方也好,走着吹冷风的滋味真是不好受。   看着看着,她忽然看到不远处几棵树后面好像有一间屋子,她眼睛一亮,马上站起来走过去。   走到门前,她发现屋子只是掩着并没有上锁,她侧耳倾听,屋里静悄悄的,不知道是否有人。   深深吸一口气,她又看了看周围,还是静悄悄的,连带屋子也静得让人觉得害怕。   吞了吞口水,她开始犹豫了,看着那道门,她忽然不敢进去了,赶紧转身走,然而,就在她转身的时候,却不期然撞到一个人。   “啊……”她受惊地立即大喊,猛地抬头,却看待一张苍白仿佛病入骨膏的年轻男人,年龄大概在二十岁左右。   “你……你是谁?”贝贝害怕地咽口水,因为她看到男人的眼神怪怪的,好像……好像很涣散,再配上一张死白死白的脸,着实让人感到战栗。   男人的目光渐渐有些集中,他看着贝贝咧开嘴一笑:“呵呵呵……美人美人……”   贝贝瞪大眼睛,惊恐地看着他神不守舍的样子,她心惊胆战地退后几步:“你……你到底是谁?”   “美人美人,不要走,我要美人,呵呵……”男子突然动作很快地扑向她。   “啊……走开……”贝贝忍不住尖叫一声便开始逃跑,她真想骂XX叉叉的,为什么她一路上遇到这么多不正常的疯子!   “美人别跑,来当我的新娘嘛,美人美人……”男子开始在她后面追。   “我不是美人,我是男人!”慌乱之中,贝贝想起自己此刻的装扮,于是试着让那个疯子明白自己的身份。   “呵呵……你身上有香香的美人味道,美人美人……”男子还是那样笑嘻嘻地追。   “啊……不要过来……”贝贝急得快疯了,为什么怎么跑都是花园树丛,什么人也没有,天啊,想到追在后面那个疯子,她就感到寒战连连。   “孤御·寒,你死去哪里了,快来救我,孤御·寒……”她又急又慌地叫喊着,不断回头看着那个追着她跑的男人,那副死白的面孔,那双散发着异常光芒的眼睛,让人脚底生寒。   跑了许久,她忽然发现伸手没有了追逐的脚步声,她下意识地回头看,却看不到那个一直追她的疯子……   她的眼睛,闪烁着红光   她顿了一下脚步,惊恐地环顾了一下四周,都不见人影。   就在她还来不及疑惑时,花丛中开始簌簌发响,她低眸看去,眼睛惊恐地瞪大,一条花绿的大蛇正在迅速向她的方向游移过来!   “哇啊……救命啊!”贝贝脚软地更加快速奔跑,天啊,她怎么忘记了这里是蛇界,人不是人,蛇才是蛇!   “簌簌簌簌……”花绿大蛇在花丛中游得非常快,眼看越来越接近贝贝。   贝贝吓得脸色苍白,她的眼眶惊恐发红:“孤御·寒,你在哪里?孤御·寒……呜呜呜……快来救我,呜呜呜……”   为什么她总是被蛇追,好倒霉!   跑着跑着,一个不小心她让地面上的一块石头给磕到,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。   她绝望地尖叫:“孤御·寒……”   接着,便重重地扑倒在地面上,那条花绿的蛇顿时追上来了,冰冷的蛇身圈圈缠住她,让她动惮不得。   “呕……”刺鼻的味道从蛇的身上发出,让贝贝忍不住想要吐。   除了孤御·寒,她受不了任何一条蛇缠住她。   “放开我,放开我……”贝贝惊秫地看着蛇盘旋在自己的身上,她努力地挣扎着,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蛇头在她的胸前蠕动,触感恶心得让她想要放声尖叫。   “不要,不要……放开我……”贝贝再也忍不住掉下眼泪,绝望又不甘地紧紧握住拳头,使劲浑身的力量想要挣脱,却无能为力。   “孤御·寒,救我,救我……”   寂静的园子里,依旧没有人,地面上,一条花绿的蛇缠住一个娇小的身子,在地面上翻滚。   贝贝感觉自己的衣服让蛇一点一点地咬开,她已经哭哑了嗓子,也叫哑了嗓子,没有人来救她,内心的恐惧已经超越了她的负荷,她失去理智地歇斯底里地挣扎……   “不要碰我,放开,啊……走开走开……”她绝望地看着自己的衣服被咬得七零八落,冰冷的蛇身贴在她不经意间露出来的肌肤上,让她惊秫得脑门开始抽凉。   一股不甘受辱的恨从她的内心深处迸发出来,她的五指握得陷进掌心,手心刺痛的感觉更加刺激着她的心脏。   “我要杀了你这个疯子,我要杀了你……啊……”浑身的痛恨让她仰天长啸,血液里的张力沸腾到极致,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,就是杀了这条要侵犯的蛇。   花绿的蛇只为她的尖喊顿了一下,又继续发疯地咬破她的衣服。   贝贝恨得浑身发抖,尖喊持续不断:“啊……”   浑身的惊恐跟愤恨像要冲破她的意识,她只觉得心口越来越烫,仿佛有一股气在翻滚奔腾,锦囊里的黑晶玉佩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开始忽闪忽闪地发出光芒,闪动越来越快,越来越快。   这点,花绿蛇没有发现,只顾着一逞兽欲,将她身上的衣服给扯得差不多的时候,又改而去扯她的裤子。   “我要杀了你!”贝贝眼睛开始闪烁着红光,是异样的红,不是哭红,是充血的通红。   就在她恨到极致,怒到极致的时候,她拳头一握,一股力量从胸口处迸射出来,粉红色的强光射出,强大的震力将身上的花绿蛇弹开。   “嘭!”花绿蛇在半空中划个弧度,重重摔落到一棵大树杆上,然后跌落到地面,蛇身同时恢复成人形。   “美……人……”那个男子不敢置信地突着眼睛看着贝贝,一丝血丝从他的嘴角沁出。   “呕……”不一会儿,男主便喷出一口血,突出的眼睛渐渐失去神,慢慢翻白,他浑身抽动了几下,然后,再也不动了,死不瞑目地直盯着贝贝……   “你该死,你该死,你该死……我杀人了,我杀人了……”贝贝浑身发颤地卧在地面上,虚软得连动也动不了。   她真的杀人了,杀了一条蛇,一个人……   抖着嘴唇,她只觉得眼前忽然一片粉红,忽然一片清明,让她看得眼前的事物不断变着颜色,她没有心力去留意自己视线的改变,只是直愣愣地看着那个躺在树下的男人直挺挺的。   ……   孤御·寒心急如焚地穿梭在一道又一道的拱门之间,他刚才好像听到小贝贝的喊声,那声音很小很小,俨然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,听着那微弱的声音,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头一阵恐慌,心跳很不规律。   小贝贝,你在哪里?   他握住拳头,施法让自己穿梭的身影更加快速,懊恼着他给她的小红蛇簪子已经化为力量回到他身上,不然他就可以马上找到她了。   现在,只能好无厘头地乱找。   刚才,不知道为什么,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法力不太受控制,好像在回应什么似的真气在体内窜动了一下,窜得他惊慌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   为什么他会感觉到非常地不安,难道是小贝贝出事了?   “小贝贝,小贝贝……你在哪里?回答我,小贝贝……”他心焦地呼喊着,却始终得不到任何回应,更是让急坏了。   ……   贝贝卧在地上,只觉得浑身忽冷忽热的非常难受,身体的难受却还是无法将她从杀人的怒气跟恨意中拉回神,她恍恍惚惚地一直呢喃。   “我杀人了,我杀人了……”